在尚承業身后,便是幾個緋衣內侍,手上捧著圣旨鴆酒,卻是路上相逢,一并趕了過來。一眼看到陸燦坐在那里飲酒,尚承業便松了一口氣,停步不前,看了一眼宋逾,眼中露出贊賞之新竹徵信色,示意他退出來。

宋逾掩去眼中悲色,走出房間,站到尚承業身后,只見那緋衣內侍尖聲宣旨,宋逾神思不屬新竹徵信,恍恍忽忽只聽見“賜死”、“棄市”這樣的字眼。然后透新竹徵信過洞開的房門,他便眼睜睜地看著陸燦含笑倒了一杯鴆酒,明晰溫和的目光環視眾人,在自己身上更是多停留了一瞬,然后不顧前胸血跡斑斑,舉杯而飲。宋逾眼中一片模糊,悄悄地退了一步,只覺得自己的生命仿佛也隨著陸燦自盡而逝去了一般。

公南歸時,已知難新竹徵信免,盡遣心腹部將,尚相欲安將士之心,故殊少牽連,唯公長子云,判令棄市,籍公家貲,徙家南閩。公歿時,飛雪漫天,似彰公之孤忠,尚相畏人知,率重兵圍喬氏園,有義士殺入,欲救公出逃,公拒之而死,忠義若此,而奸相鴆之,此誠天地不容。公既死,尚相不安,令緹騎即斬云于獄,使者至天牢,見獄吏軍士皆茫然若夢,驚視獄中,則云已杳。公之愛妻幼子,并婢仆新竹徵信家將共四十六人,次日即南徙也。

同泰十四年,忠武公歿于建業,主淮東軍事,參軍楊秀聞兇訊,設祭帳于軍中。哲聞之,悲慟欲絕,曰:“皆我之罪也。”乃著素衣,渡淮水祭之,諸將皆知其設計害忠武公死,欲殺之,哲欲祭而后死,諸將乃許。哲奏琴靈前,眾將聞之皆泣下,不能舉刀,哲乃還楚州。

丁銘等人離開喬氏園,早有人暗助逃出城去,到了城外數里,風雪之中顯出一行身影,卻是百余騎士護著一輛馬車,這些騎士都穿著沒有標記的衣甲,彪悍威武,顯然是百戰余生的猛士,為首的是一個青袍將領,面上覆著青紗,見到丁銘身影,他眼中先是閃過喜色,但是目光一轉,卻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,喜色變成了失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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