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燦輕輕皺眉,道:“我聽你語氣似有怨恨,莫非你懷恨先生,可是新竹徵信若是這樣,你又為何奉他之命行事呢?”

宋逾目光向外掃去,方才鳳儀門的求援信號他也已經看到,知道很快就新竹徵信會有人進來查看,便低聲道:“我和先生本有舊怨,只是先新竹徵信生不知,但是仔細想來,卻也怪不得先生,又蒙先生恩德,同僚厚誼,所以不能拒絕先生的命令,只是卻害了將軍,我心中十分不安,將軍為人忠義,性情又如光風霽月,逾輪此生也覺痛悔難當。”

陸燦嘆道:“這也不關你的事情,先生不過是火上添油,縱然沒有他的計策,再過數年,也免不了這一劫,只新竹徵信是原本我以為可以先完成北上中原的夙愿,令雍軍鐵騎不能窺伺江南,只恨這一日終新竹徵信究來得太早了。我現在才明白,當日谷城之上,先生撫琴一曲,非是為了退敵,而是為了訣別,一曲之后,再不復見,這才是先生的意思。”

這時,宋逾耳中已經傳來足音,他連忙輕咳一聲道:“將軍,要不要裹一下傷勢?”

陸燦目光一轉,道:“你今后還要留在建業么?”

宋逾心中明白,低聲道:“此事已了,在下再無牽掛,絕不會再涉入南北之爭。”

陸燦微微一笑,點頭道:“那就好,我相信你并未虛言,否則縱然是你對我這般誠懇殷切,我也只能取了你的性命了,想來我若說上幾句話,尚維鈞還是寧可信其有的,若是再見到先生,請替我說一句多謝。”

宋逾低聲道:“多謝大將軍寬宏,若有機緣,必定轉告。”正想再說些什么,眼角余光看見身影閃動,他默然不再言語。

這時候,援軍已經進了園中,走在最前面的卻是尚承業,他身后皆是帶甲軍士,想必是親自帶著援軍前來喬氏廢園,畢竟陸燦的生死,和他們父子的關系最是密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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